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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腊月的河水很冰,揉揉冻僵的手,仍是不敢停下来,每年过年的时候乡长才会来村子一趟,去年大海娘给了六个饺子,娘吃着可高兴,五毛钱是一碗,在洗完这两盆,就够了,能赶上后天乡长来,脸上笑着,似是水也不那么刺骨了。
“芷欢,你傻娘冻死了!”大海拖着鼻涕,身后跟着村子的小子,朝着河边跑来,边跑边吼。
一把拽住大海的领子,“你胡说什么!我娘好好的在家里烧火,你敢拿我娘胡说八道,我就把你扔到河里!”
“这回不是吓唬你的,你快回去看看吧,我爹让我来喊你….在学堂大门那…”
大海似是很害怕,声音越来越小。他跟芷欢一样大,芷欢比他高半个头,做饭砍柴都是她做的,力气也大,前些年还敢欺负她,这两年瞧着她越长越大倒是随了她娘的样貌,虽然十岁,倒也看出来眉眼中的妩媚就不欺负她了,闲着还跟他娘去帮芷欢家做点活。
胡乱摸摸脸上,学堂….娘去学堂干什么….冬二月就不上了,娘….
学堂门外围着好多人,看着芷欢跑过来都叹了口气指指点点的让大海爹赶走了。
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,娘身上没穿棉袄,头上的帽子叠了雪花,手里紧紧握着个布包,我走上前去,打开了布包,是两个白馒头,“娘….娘….咱回家吧….回家….”
一时间我再也忍不住悲痛,搂着娘,娘身上好冷,我怎么哭喊娘都不动,眼睛睁着看着前方。为什么….为什么….
2
乡长来的时候,带着他的孙子,原本张灯结彩的赵家村,年关将至出了人命,也不那么喜气了,乡长记得赵芷欢这个孩子,年纪轻轻就很懂事,她娘时好时坏,这么多年都是这个孩子帮衬着,叹了口气,带着孙子去祠堂走去。
村子讲究三天下葬,这几天芷欢没有在说过一句话,也不休息,眼神呆滞的像个娃娃,脸色苍白,听大海父母说都没有合眼过,倒是知道吃饭,手里捧着两个硬邦邦的馒头,一句话也不说,太让人放心不下了。
乡长安慰了几句,看孩子一点反应也没有,似是看不见他,叹了口气,去了大海家。
那男孩转头看了看芷欢,跟爷爷说了句什么,老人点了点头。
男孩很富贵,有着不属于这个村子的气质,从口袋里拿出了什么,把手伸到芷欢眼前。“这个是巧克力,会让人幸福的神奇的东西。”男孩歪着头,打量着眼前的女孩。
许久,我抬起头,看着眼前的男孩艰难的维持伸手的动作,说了句谢谢,接过了他手中的东西,巧克力是什么?
“它真的能让人幸福,你….很漂亮…”脸上有些燥热,“我…我叫…郑彦彬…”跑了出去。
身后的芷欢仍然两眼空洞的目视前方,手里握着他给的,从小到大,没有人说过她漂亮。
那一年,她10岁,他11岁。
3
“凌海芷欢,起床了,今天开学第一天不要迟到!”
“来了。”芷欢微笑着下楼收拾着餐盘准备吃早点,
8年了,那日大海站在芷欢身前拖着鼻涕喊了句“我娘说芷欢是我媳妇儿!”已经8年了,
芷欢从那日起住到了大海家,跟着大海父母来到了城市投奔经商谋生的大海舅舅。几年来大海父母从倒买倒卖汽车零件做到了小有名气的修理厂,大海也稳重了许多,对自己十分好,每当有人羡慕赵夫人一双儿女的时候,夫人总是笑笑说“这是我儿媳妇儿。”从开始的面无表情,到如今的坦然。这也许是最圆满的结局。
“多吃点,你们刚转校,要好好适应新环境,高二是很重要的时候,千万不能掉以轻心。”
“妈,知道了,我跟芷欢的成绩您就放心吧,”说着拿纸巾擦了擦身边女子的嘴角,满脸的宠溺。
有一年全家去东北看雪雕,芷欢摸着金童玉女的时候笑的透明,赵凌海眼神迷离,眼前的女子已经不是孩子了,还好,她是他的,永远只是属于自己的。
“大家好,我是赵芷欢,希望在新的班级里能跟大家成为好朋友。在之前的学校任班长,这次竞选的是班长和卫生委员,希望同学们能投我一票,在今后的日子,共同成长。”温婉的鞠躬下台,台下掌声如雷。新学期的自我介绍跟竞选是同时,优雅自信的举止让同学们顿时对这个转学生有了好感,男生尤其喜欢,黑直的长发,灵动的眼睛,成功征服了男同学的心。班主任也鼓掌,文科几乎满分的成绩让他非常满意。
“同学们好,我叫赵凌海,跟之前竞选班长的赵芷欢一起长大,我欣赏她的成绩和能力,但是作为竞争者我相信我比他做得更好,高二不是玩闹的一年,是为了梦想打拼的岁月,我们的成绩和各方面的进步才是我们需要提升的,为此,我竞选班长和纪律委员,我有信心,带领同学们客服障碍,离梦想更近!”
赵芷欢跟赵凌海相视而笑,他们从小就以对方为目标,一文一理,十分互补,只是这次,恐怕赵凌海赢了。
“我叫…郑彦彬。”芷欢抬头,看着台上的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她。“我喜欢甜食,尤其是巧克力。”台下一阵哄笑。阳光射在郑彦彬的脸上,他笑的清澈,芷欢低下了头,他认出自己了吗?“我的梦想是做出最好吃的巧克力,给喜欢的人….”台下女生鼓起了掌。“曾经有一个女生出现在我面前,胆怯的我没有告白,我希望借助巧克力告诉她,一直到今天,我仍然喜欢她,没有一天忘记她。谢谢同学们。”痞痞的笑着下台,走过芷欢身边若有若无的碰了碰她的胳膊,赵芷欢紧张的低下了头。其实自己,又何尝忘记过他,那块巧克力,至今锁在抽屉里,哪怕化了,也从没打开过。身边的赵凌海眯着眼睛,握住了拳头。
高二的学习很紧张,晚自习也越来越晚,不时有别班的苍蝇蝴蝶来A班找着各种原因想见见传说中的赵芷欢赵凌海和郑彦彬。
赵凌海默不作声的在黑板上写上试题,回头看着芷欢和郑彦彬的眉来眼去,体育课他肚子痛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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